摘要:中新社西安6月5日电 题:与古籍“交友”的修复师:“对话”历史 “挽留”光阴作者 阿琳娜 李一璠“古籍流传至今或多或少都会留有岁月的痕迹,散发着其独特魅力,修复古籍感觉是在与历史‘对话’。”从事古籍修复的薛继民告诉记者,与古籍“打交道”多年。...
中新社西安6月5日电 题:与古籍“交友”的修复师:“对话”历史 “挽留”光阴
作者 阿琳娜 李一璠
“古籍流传至今或多或少都会留有岁月的痕迹,散发着其独特魅力,修复古籍感觉是在与历史‘对话’。”从事古籍修复的薛继民告诉记者,与古籍“打交道”多年,他越发感觉到责任之重。
薛继民是陕西省图书馆历史文献部副主任,该馆是第一批全国古籍重点保护单位,收藏古籍33万册件,其中善本古籍6万册件,有宋元版《碛砂藏经》、雍正版《古今图书集成》等众多珍贵的古籍文献和大量的陕西古旧地方志等特色藏品。
坐在工作台前的薛继民严肃认真,他将待修复的书页轻轻展平,适量喷水让其稍稍湿润,拿着笔在碗里蘸点浆糊,仔细地涂抹在破损处,再用镊子贴上补纸,对补纸与原书的搭边进行调整。
“浆糊的稀稠度要以刚好能粘住为宜,后期稍加湿润便能取下来,不同书页相同位置的病害修补要统筹协调,有所取舍,使整本书在修复完成后舒展平整……”薛继民说,修复需要娴熟的技术,也需要丰富的经验。
而这也只是修复过程中的一个环节。针对不同的破损程度、病害特征等,修复师们会制定不同的修复方案,也会用到多种工具,制糊、配纸、修复、装订……每个步骤都不容一丝马虎。
2005年起从事古籍修复工作至今,薛继民先后完成《古今丽赋》《岐山县乡土志》《荆川文集》等多部善本古籍的修复保护工作。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,薛继民学会了与古籍“交朋友”。
薛继民告诉记者,慢下来沉浸其中,就会体会到修复工作越来越有趣。拿到古籍后,除了阅读书中内容,他还会“品读”书的纸张、印刷、装帧、修补痕迹等,这些于他而言都是艺术。
“我常在思考,当年古人是怎么印刷、装订这本书的,在历史的长河中它经历了什么……”薛继民说,观察书中前人的装帧、修补痕迹时,也仿佛是在与“前辈们”学习,如今的修复也终将与后辈同行们“对话”。
“今天我们能看到的古籍,也只是曾经存于世上的浩繁古籍中的‘幸运儿’。”薛继民说,遇到并能修复保护它们,是一种奇妙的缘分,很有成就感。
薛继民告诉记者,曾有位老先生找他们修复家谱,那本家谱破损严重,纸张絮化严重,很多文字已无法辨识,其中一页还画着鞋样,曾经差点被剪下来做鞋底子。家谱历史最早可追溯到清顺治年间,详细记载了一个以武传家的传奇家族,家族中涌现出钦点御前带刀侍卫、武举人、武都统等。时隔百年,历经近两个月的修复,让尘封在历史中的家族辉煌“重见天日”。
“我们做古籍修复,就是希望将这些珍贵的历史文化精华传承下去,让后代能够领略到前人创造的经典。”薛继民说,希望能借他们之手,让更多的古籍善本与世人见面,留住更多的“历史记忆”。
同是修复师的王小芳告诉记者,在经历了大量培训后,她才开始着手修复工作,修复的方案和每个步骤都要与前辈们反复请教商定,即便如此,经验尚浅的她目前也只能处理一些难度较低的修复工作。
“修复中的每一次、每一步都不能犯错,如今坐在工作桌前还是会有压力。”王小芳说,无论是“老人”还是“新人”,大家对待古籍的敬畏之心都是一样的。
“目前,我们馆正在做馆藏古籍善本的数字库建设工作,今后会分批按计划逐步向公众开放。”薛继民说,希望能让更多古籍的“寿命”尽可能延长,也希望通过“数字化”,让珍贵古籍“化身千百”,使更多人欣赏到古籍之魅力,让古籍以另一种形式延续下去。(完)